坚守几十年,最小工人50多岁,他们制出了贵比黄金的宝贝
一生痴绝处,
无梦到徽州。
徽墨
The Hui Ink
“龙麝黄金皆不贵,
墨工汗水是精魂”。
它从“点烟”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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炼制烟煤的烟房密不透风,
用灯草点燃油灯,
每盏灯上覆一瓷碗,
烟熏在碗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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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和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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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炼好的烟用细绢筛到缸中,
倒入煎好的胶混合麝香等中草药搅拌均匀。
这是制作过程中最神秘的环节,
其配方至今仍保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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捶墨。
置于铁臼里捣研、揉搓、捶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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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初墨成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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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型后,
制模师傅会将一大坨的墨,
按照后期制作所需要的重量分成一锭一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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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同重量的墨锭经过充分揉搓,
制成圆柱状,
再放入墨模进行压制,
模上的图案就会印在墨锭表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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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冷却后取出墨条,
进行晾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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晾墨房恒温恒湿,
风不能吹,光不能晒,火不能烤,
将成形的墨条取出,
放到木板上摊开晾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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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两的墨锭需要6个月时间,
二两的墨锭需要8个月,
墨锭越大,需要的晾晒时间越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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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修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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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锭晾至三成干时,
就要进行锉边处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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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锭在模具中挤压后,边角会有一些毛边,锉边就是用工具将墨锭边角上毛边打磨、修平,除掉瑕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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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填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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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叫描金,
晾干后的墨锭在出厂前,
工人会按照墨锭上的图案和字,
用颜料进行描画、填彩,
增加墨锭外观的美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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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个细致的活,
需要很大的耐心,
所以基本全由女工来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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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经过最后的包装,
至此,
一块徽墨才算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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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,天落了小雨,
湿了粉墙、黛瓦、雕花的屋檐,
湿了的渔梁街的马头墙,
斗山街的青石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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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院深深,水烟袅袅,烟霞百里,
会有那么一瞬间,
你会以为自己走进了画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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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幅画,
有淡淡的古思,
有浓浓的墨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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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行我们只为寻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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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一块徽墨,
“轻胶十万杵”。
人说,一两黄金一两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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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墨的金贵,
贵在手艺、
心血和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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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烟的熏烤,
体力的用尽,
耐心的消耗,
都慢慢“磨”着制墨师傅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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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云,
“人磨墨,墨磨人”,
“不研磨,不成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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铺一张素纸,
研一方徽墨,
淡淡松香,香彻肌骨
墨研尽而香不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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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古人的清新雅致,
我们似乎粗糙了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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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喧哗的当下,
也许只有当你遇上这样一块上好的徽墨,
低头轻嗅它的墨香,
用饱蘸墨汁的毛笔写写字,
才能回归那阔别已久的中国精致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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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,徽墨被列为
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
销路不是问题,效益也不是问题,
人才困境依然是最大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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制墨工艺复杂,
工作繁重劳累,
一天下来就变成了“黑人”,
没有年轻人愿意耐下心来学习这门手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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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练的师傅每月可以挣到五六千元,
却依然很难吸引年轻人的加入。
“他们吃不了这个苦啊,
不愿受这个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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歙县胡开文墨厂是全国有名的老字号,
制墨车间的工人年纪最小的也已超过50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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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大都子承父业,
在制墨一线坚守了几十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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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后代,
却无人想再拿起铁锤,
继续制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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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这些老工人退休之后,
可能就真的没人会这门手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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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那时,
我们要去哪儿闻那墨香,
去哪儿寻那旧梦?
来源:醉美匠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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